【默盛】末日倒计时
summary:末日警报发布的时候，高启盛正在距离陈金默2146.9公里的地方。
高启盛打开手机，干干净净的，除了一些推送消息，他哥高启强的一条消息，唐小虎的一条消息，什么都没有了。
一条陈金默的消息都没有。
高启盛把手机扔在床上。
呵，狗男人。
这是高启盛出差的第十七天——原计划是三天，也是他和陈金默吵架的第二天。
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远，可能是因为见不到面，可能是因为一拖再拖迟迟未定的归期，可能是因为电话里传来的爱意终究是太浅薄，反正说不清楚具体原因，两个人就是吵架了。
吵架之前跟陈金默说的是再过两天就能回去了，现在两天已经过去了，但看情况还是得再拖两天，高启盛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陈金默。
一方面两个人正在吵架，高启盛既不想主动说话，也不想火上浇油。
另一方面，不说又真的不行，因为陈金默八成会在家做一大桌子菜等他，不太好让他白等。
最后——其实高启盛也真的挺想回去的，不管有没有吵架，或者吵得有多严重，他都想回去见陈金默。
源于思念的矛盾，没有那么深，一见面就迎刃而解了。
但现实是骨感的，见不到对象的现实是残酷的。
高启盛叹了口气，拨通了高启强的电话。
“喂，哥。”
“阿盛啊，你什么时候回来？”高启强半个多月没见着弟弟了，也很想他。
高启盛叹了口气“不确定，可能还得几天，合同谈了好多遍就是定不下来，总是有意见。”
“实在谈不拢也别跟他们耗了，早点儿回家。”
“我知道，哥，我再谈谈，再不行就算了。”高启盛话锋一转“哥，我可能有个事还得你帮忙。”
高启强觉得不对劲“你什么时候找我办事这么说话了？”
“老默的事。”
高启强翻了个白眼“老默什么事？”
“我这两天不是跟他吵架了嘛……”
“老默居然会跟你吵架？”高启强打断他。
高启盛:“……”
高启强以前的说法是‘老默居然敢跟你吵架’，不过这几年看见了陈金默是怎么惯着高启盛的，这句话就慢慢的变了。
“也不算吵架吧。”高启盛低下头，眼睛盯着酒店墙纸上的花纹“就是闹点儿小别扭，毕竟半个多月没见了，主要也就是想的慌。”
高启强真希望自己没听见刚才那最后一句，问道:“那你想让我干嘛？先说清楚，我可不帮你哄人昂。”
“不用，不是哄人。”高启盛揉揉眉心“就是前两天我跟他说过两天就能回去，结果这两天都没说话，他现在八成在家等我呢，哥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就说我可能还得晚几天，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高启强感觉自己像一个幼儿园老师，周围没一个长得大的“你不能自己说吗？”
高启盛哼了一声，小声说:“我才不呢。”
高启强:“……”
都是陈金默给你惯的！
“可是我传话不合适啊，你也说了本来就是点儿小别扭，你这要是找个人传话这矛盾可就深了。”
“没事，你先跟他说，主要是别让他今天再等着我，我最迟一周之内就回，回去之前一定给他打电话说清楚。”
高启强心里冷笑一声:是你回来之前陈金默一定会给你打电话吧。
高启强挂了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人到中年，要操心的除了弟弟，还多了一个陈金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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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可能真的有一定的道理，这次真的是高启盛主动先给陈金默打电话的。
第二天高启盛先接到了高启强的电话。
“喂，哥，怎么了？”
高启强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阿盛，你快看新闻。”
高启盛拿起遥控器打开酒店的电视，电视的屏幕上，一个包裹着感叹号的红色三角形正疯狂的闪烁着，下面是一段红色的字:
一场规模空前巨大的的小行星撞击将在二十四小时后降临地球，人类现有技术无法抵御，这将是人类的最后二十四个小时，请各位珍惜时间，很高兴与你们共同存在过。
高启盛看着这段怎么看怎么像恶作剧的文字，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他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摁着遥控器，却发现每一个频道都是这样。
电话那头的高启强叹了口气“阿盛，别调了，世界末日真的来了。”
“我……哥，我现在回家。”
“嗯，回来吧，飞机火车全都停运了，小虎在那边有辆车，车钥匙在他在那买的公寓里，公寓的备用钥匙在公寓门口的地毯下面，我把公寓地址给你，你开车回来。”
“好。”高启盛向门外走去。
“阿盛，你再去超市买点儿水和吃的，只剩下二十四小时了，你开车回来就要二十一个小时，别着急，回不来也没关系，注意安全。”
高启强说完这句话突然苦笑了一下，发觉自己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他只是下意识的让弟弟注意安全，不过二十四小时后所有人都得完蛋，注意安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挂了高启强的电话，高启盛绕开一个光着膀子满大街发疯的男人，拨通了陈金默的电话。
“默哥。”高启盛突然有点儿想哭“你看新闻了吗？”
陈金默正在开车“广播里正在说。”
陈金默把车载电台的音量调高，两个人静静的听着一个机械又冷漠的声音把那段红色的文字念完，在它要念第二遍的时候，陈金默把广播关了。
“是真的？”
陈金默有点儿不敢相信，人们碰到这种事的第一反应几乎都是不敢相信。
“是真的。”大街上一团乱，唐小虎的公寓离高启盛住的酒店不远，高启盛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飞快的走着“你先去学校接瑶瑶，然后带着瑶瑶去我哥家里，我这就回去。”
“你回来要多久？”
高启盛沉默了一会儿，陈金默安静的听着他那边乱糟糟的声音。
高启盛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自己回不去的概率其实是比较大的，理论上二十一个小时的路程，但谁都能想到现在高速路上肯定堵死了，所有的公共交通工具都停运了，无数的人想在一切彻底覆灭之前奔赴到自己爱的人身边。
而二十四小时这个时间对高启盛现在离陈金默的距离来说，恰好卡在一个有些尴尬的点上，他有可能在最后一刻赶回去，有可能在离家没多远的地方赶不回去。
“默哥。”高启盛思量着怎么开口，他想说让陈金默在高启强家里等他，可万一要是真的等不到，他又不想让陈金默在最后一刻还在等他“我不一定能赶回去。”
陈金默毫不犹豫的说:“我去找你。”
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他们在半路上肯定能遇见。
但是不行。
“不行，默哥，你得陪着瑶瑶。”
“我带着瑶瑶。”
“你也看到现在外面有多乱了吧？”
陈金默不语，他当然看到了，末日警报才刚刚发布几分钟，就已经有人发了疯似的满大街的打砸抢了。
现在放眼望去，一个男人正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提着一根棍子，满大街的乱挥；一个孕妇坐在公交车站，抱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哭；一个戴着眼镜，头发凌乱飞舞的男人，到处跑来跑去，逮着人就说世界末日来了。
人类的最后二十四小时，世界已经乱套了，这时候待在外面，尤其还是带着个孩子待在外面，是极其不明智的。
“默哥，你听我说。”高启盛语速很慢“你去学校接上瑶瑶，然后你们去我哥家，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不要等我了。”
“小盛……”
高启盛挂断了电话。
他犹豫了半天，‘等我’这两个字在始终在嘴边打转，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他说不出来。
如果一个人临闭眼之前脑子里还牵挂着另一个人口中的‘等我’，那太残忍了。
末日倒计时:二十四小时
高启盛到唐小虎的公寓开上了车，走之前想了想，还是拿上了楼道里消火栓里面的斧头——以防万一，现在外面太乱了，然后又在公寓楼下的超市买了足够的水和食物。
不出所料，还没出城就堵死了。
面前的钢铁长龙中，各地的牌照都有，但本地的也不在少数，都是些离乡多年定居此地的人。
车里的世界比车外还要丰富，开车的父亲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后座上爱人的手，车后座的母亲死死地抱住怀里的孩子，一遍遍的亲吻着他的额头，孩子懵懂的依偎在母亲怀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也许是件好事；另一辆车里，司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哭，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路边的一辆车里的夫妻吵架了，吵到最后干脆下车站在路边吵，两个人来自方向截然不同的地方，车却只有一辆，谁都想回到自己的父母家人身边，谁也都舍不得彼此。
高启盛看着这一切，看着缓慢的车流，拨通了高启兰的电话。
“小兰，你回家了吗？”
高启兰这两天也出差了，开一个学术研讨会，但是她离家很近，就在隔壁市，两个小时就能到家。
“在路上了，二哥你呢？”
“我也是，你注意安全。”
“你回的来吗？”高启兰很直白的问。
“不一定。”
“默哥怎么说？”
“他说要来找我，我把电话给他挂了。”
高启兰:“……”
你可真行。
“二哥，你现在在路上堵着呢是吧？”
“对啊。”
“那你给默哥打个电话吧，既然不一定见不见得到，能说点儿什么就说点儿什么，反正现在通讯还没崩溃。”高启兰说着就要挂电话。
“小兰。”高启盛喊她。
“二哥，不用多说，我都懂，咱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最后关头了，其实真的不用说什么。”
“好，注意安全，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我不，我到家了让默哥跟你说。”
高启盛:“……”
你可真行。
高启盛挂断了高启兰的电话后，看着手机屏幕上陈金默的电话，却迟迟按不下拨通键。
这种拨通了电话就好像要交代后事一样的心情还是第一次经历——不过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高启盛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要跟陈金默说。
想说我想你了，想说我爱你，想说很多很多杂七杂八大大小小的琐事。
但一想到这就是最后一天了，又感觉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像说什么都有点儿多余。
末日倒计时:二十三小时
几乎望不到头的钢铁长龙终于一点一点的出了城，四散下去，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却也是相同的回家路。
上了高速之后车比之前少了，速度也快多了，现在没人会再管违不违章、限不限速的事，都卯足了劲狠踩油门，快速往前冲，甚至开始变得有些发泄的意味，哪怕分在今天扣光了吊销了驾照也没人会在乎，没人会管，没人会罚，世界在结束之时，突然之间变得无比‘自由’。
这种情况下开车实在有些危险，仿佛竞技赛场的生死时速，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高启盛也只能集中注意力开车，把刚才犹豫了半天迟迟没有拨出去的电话抛在脑后。
末日倒计时:二十小时
卯足劲儿开了一会儿，路又堵上了，耐心或焦躁，都也只能跟着队伍慢慢开。
高启盛趁着车速暂时慢下来，终于拨通了陈金默的电话。
“默哥，到了吗？”
“到了，小兰也到家了，小龙小虎也在。”
高启盛松了口气“瑶瑶怎么样？没吓着吧？”
“没有，她胆儿大着呢。”
“小孩子……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白或是不明白，好像都各有各的好处与坏处。
能够珍惜最后时刻是好的。
但在懵懂中骤然离去，不用经历等待中的煎熬与恐慌，好像也挺好。
陈金默回头看了一眼一起抱着电脑玩的黄瑶和高晓晨。
“应该不太明白吧，大嫂准备了点儿安眠药，打算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兑到橙汁里，让孩子们睡一觉。”
睡一觉，然后再也不会醒来。
高启盛问他:“你怎么想？”
陈金默看着黄瑶，最近半个多月高启盛不在家，黄瑶的辫子一直都是马马虎虎的，刚刚到了高启强家里，陈书婷给黄瑶重新梳了一个精致又好看的发型，还戴了两个好看的蝴蝶结发夹，小姑娘整个人显得精神又漂亮了不少。
陈金默回答道:“挺好的主意。”
“默哥。”
“嗯。”
“你也喊喊我。”
“小盛。”
话突然又停在这，气氛却不尴尬，只觉得温馨与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车流都已经前进了数百米，高启盛又开口道:“昨天你在家准备什么了？”
“糖醋排骨，想着等你回来了再下楼买一份肠粉。”
“没等久吧？”
“没有，在超市买菜的时候强哥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哥怎么跟你说的。”高启盛猜想高启强可能会给陈金默委婉的编两句瞎话来拯救弟弟的婚姻。
“强哥说，虽然你还得晚两天才能回来，但真的是迫不得已，而且你也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陈金默说到这也忍不住笑了“也觉得很愧疚，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道歉。”
高启盛:“……”
他倒是没想到他哥能编的这么瞎。
“然后呢？”
“然后我本来打算今天给你打个电话的，结果你真的先打过来了。”
虽然背后的原因‘有点儿’出乎预料。
面前堵路的‘神秘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三辆车撞在一起翻了车，堵住了大半条路，只留下一个只能刚好过一辆车的通道，所以才堵车了。
“默哥，路通了，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挂了电话，又是一段生死时速。
末日倒计时:十五小时
太阳落山的时候，路又堵了。
人类的最后一次落日在高启盛的右侧，绚烂的晕染着云层，明天的这个时候它还会在这，正如过去的千千万万年一样，可千百年来欣赏这片美景的人类却不会在了。
高启盛再次拿起手机。
堵车对他来说好也不好，堵车是精神高度集中的漫长旅途上的片刻休息，他还可以趁这个时间给陈金默打电话，但若是堵车的时间太长了，他就赶不回去了。
就见不到陈金默了。
“喂，默哥。”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高启盛觉得是时候谈一谈前两天的事了，他不希望他们在最后还留有遗憾。
“小盛，前两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生气，你因为工作原因回不来又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也很想回来。”
高启盛没想到电话刚接通，陈金默的道歉就如潮水一样从电话那头涌来了，两个人如此默契，倒是不太意外。
“默哥，我也不对，我也知道你不是真生我气，就是想我了，我也想你。”
高启盛看着眼前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车和路，思念伴随着夕阳和这一句终于说出口的‘想你’，变得愈发沉重，思念绵延千里，死死地缠绕在心头。
“对，我很想你，小盛。”
陈金默一如往常的一记直球，打在高启盛的心坎上，疼得他想哭。
高启盛赶紧转移话题“我哥呢？我跟他说两句。”
陈金默把电话给高启强，高启强一声‘阿盛’，高启盛还是没忍住，咬着牙流下了眼泪。
“哥。”
高启强听出来他声音不对，不经意的走了两步，离陈金默远了一点“怎么了？阿盛。”
“没事，就是问问嫂子准备的安眠药有多少？”
“总共就两片，到时候两个孩子一人一片。”
“那没事了，本来还想着我要是回不去，让你顺手把老默也放倒，看来没戏了。”
高启强看了一眼陈金默“是有点儿难度。”
“家里怎么样？”
“都挺好的，阿盛，你不要着急，没事的昂。”
“哥，我想你了。”
高启强也没忍住，抹了抹眼角“哥哥知道，哥哥也想你。”
“哥，我今天下午看见一个人，他把车停在路边，从桥上跳下去了。”高启盛还记得当时的心惊，与脚下加重的油门。
“阿盛，没事的，赶不回来也没关系，你不要害怕。”
“我不怕，哥，你也别怕。”
“傻仔。”高启强轻轻的笑了一下“路上还是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啦。”
“还跟老默说话吗？”
“不了，跟他说话就想哭，他再担心我，你就跟他说我这边路通了，专心开车呢，一会儿再打给他。”
“好。”
末日倒计时:六小时
繁星满天，簇拥着人类的最后一轮明月，照亮了旅人回家的路。
这一路已经走了一大半，路上的很多人都陆陆续续的从高速出口下了高速，回了家，在最后时刻与家人团聚。
现在路上的车已经不算太多了，接下来的路大概率应该也不会堵车，虽然之前耽误的时间不短，但只要接下来不出意外，高启盛有把握在最后半小时到家。
被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在寂静又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高启盛放慢了车速，接起来，是陈金默。
陈金默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小盛。”
“默哥，怎么还没睡？”高启盛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陪你。”
“好。”高启盛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一旁。
陈金默说陪着他，就真的只是默默的陪着他，他本身话也不多，偶尔听见高启盛打了个哈欠，就找个话题陪他聊两句。
末日倒计时:四小时
人类的最后一场日出在高启盛的左边升起来了。
阳光最后一次撒在这颗星球的生灵的身上。
高启盛抹掉眼角被刺激出的泪水，对电话那头陪了他一夜的陈金默说:“默哥，你看，太阳出来了。”
“嗯。”陈金默拉开窗帘往外看“看到了。”
下一秒，电话突然挂断，高启盛迅速就近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下，拿起手机才发现没信号，到处都没信号。
——通讯系统终于崩塌了。
高启盛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上车赶路。
末日倒计时:三小时
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意外还是来了。
车胎爆了。
幸运的是唐小虎这辆车的后备箱有全套工具和一个备用轮胎。
但高启盛对于换胎这事实在没经验，第一次换胎，还是自己一个人，只能自己摸索着来，弄了四十分钟才弄好。
这下最尴尬的情况终于发生了，他有可能在最后一刻赶回去，有可能在离家没多远的地方赶不回去。
末日倒计时:两小时
都说否极泰来，可永远没人知道怎么才算是‘否极’。
在你以为爆胎就是‘否极’的时候，最不可能堵车的地方却堵车了。
整整堵了将近一个小时，高启盛彻底绝望了——这下真的赶不回去了。
而通讯系统崩溃了，他甚至没法再给陈金默打个电话。
高启盛依旧开的很快，表情麻木，明知道到不了家，可是现在除了往家的方向开，他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高启盛一边开车，一边想:不知道陈金默会不会听我的，不要等我。
末日倒计时:五分钟
小行星开始出现在地球表层，像是美丽的流星雨，这是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风景，也会是最后一次了。
高启盛停下车，看着面前熟悉的车，和车前站着的陈金默，并没有多吃惊“不是说让你不要等我了吗？”
“没等，我来找你了。”
高启盛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
二十四小时的煎熬，半个多月的思念，几年来的爱意，都融在了这最后一个永恒的拥抱里。
他们紧紧的抱住彼此，仿佛要将爱意融入骨血。
美景成为末日，遥远的天外来客降临地球，毫不客气的重重的砸在地表，冲击波以一种无法逃避的速度袭来，摧毁一切。
他将死在爱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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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侣吵架——毁天灭地
科幻方面有不合理的地方别介意，我不懂科幻，太烧脑了，就自己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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